金瓯

七律十首 春光曲

春光
张子耀
三月桃花春色好,几丝云片碧天游。
千重乔树峦峰叠,万缕晨霞露草柔。
布谷催啼耘沃地,书声朗咏寄金瓯。
烟村南北燕莺语,田垄高低麦浪浮。


杏花吟
张子耀
蜡梅凋落杏花妍,细雨轻飘伴暖烟。
朵朵风流情意里,枝枝靠近粉墙边。
为何春色关不住,若此愁怀断又连。
试问今朝谁最靓,满园婉秀艳芳前。


咏李花
张子耀
玉树纤葩枝密坠,恰如白雪覆蹊边。
蝶迷馥郁往来醉,我赏清瑶归去还。
破朵争新增好景,吐珠夺艳映晴天。
不同芳卉比佳色,只把幽芬送世间。


桃花吟
张子耀
三月桃花香满岭,嫣红粉白斗妍姿。
武陵艳遇寻求苦,崔护柔情挚爱追。
一世姻缘成别梦,千年绝叹有题诗。
丛云携雨凋零意,蕊瓣飘飞落水湄。


樱花赞
张子耀
春暖林园百鸟啼,樱花云锦压枝低。
回蜂舞燕垂光逸,嫩蕊含珠惹眼迷。
片片香芬招粉蝶,悠悠翠艳映流溪。
深情一梦灿今夕,何惧娇颜沉土泥。


梨花吟
张子耀
剪取鲛绡做绮罗,瑶台飞雪下天河。
恰如缟素佳人俏,又似东君玉镜磨。
好趁春风还未老,正邀明月舞婆娑。
柔情几缕付诗画,一片冰心奏凤歌。


玉兰花
张子耀
白雪琼兰映眼来,醉人丽蕊靓楼台。
蝶飞蜂舞惹华艳,燕语莺声做凤媒。
愿与竹松千古共,不随桃杏一时开。
寒流宵雨精魂在,只待林花同夺魁。


咏春兰
张子耀
独自盛开馨暗送,仙姿绰约雅名留。
石林空谷春枝俏,剑叶丛花香气悠。
凤质清醇多妙意,惠心解语少烦愁。
时言只道卿娇贵,却谱诗骚传万秋。


海棠花吟
张子耀
池畔蹊旁玉树栽,韶光细雨正新开。
朝阳爱慕施眉黛,明月倾情点杏腮。
苏子夜深红烛照,太真沈醉冷香来。
游人袖染胭脂色,几度浓妆对镜台。


春光曲
张子耀
缕缕层云蒙黛色,纷纷红雨乱桃溪。
渔船撒网湖中漾,紫燕营巢梁上啼。
婉转莺歌藏翠柳,翩跹花影罩平畦。
锦裳凤曲颂天籁,沃野蓑衣自架犁。

金瓯集团

湖南郴州金瓯建筑有限公司是2001-11-30在湖南省郴州市注册成立的有限责任公司(自然人投资或控股),注册地址位于郴州市北湖区五岭大道(府前华厦5楼)。湖南郴州金瓯建筑有限公司的统一社会信用代码/注册号是914310007367511220,企业法人童树林,目前企业处于开业状态。湖南郴州金瓯建筑有限公司的经营范围是:房屋建筑工程施工总承包贰级;线路、管道、设备安装;建筑物的内外装修;市政公用工程施工总承包叁级;建筑装修装饰工程专业承包叁级;园林古建筑工程专业承包叁级;地基与基础工程专业承包三级;钢结构工程专业承包三级;建筑劳务分包。(依法须经批准的项目,经相关部门批准后方可开展经营活动)。

在湖南省,相近经营范围的公司总注册资本为1467392万元,主要资本集中在5000万以上规模的企业中,共146家。本省范围内,当前企业的注册资本属于良好。湖南郴州金瓯建筑有限公司对外投资0家公司,具有1处分支机构。

金瓯有缺什么意思

1983年初冬,我从山东参加第二届全国《水浒》讨论会返回哈尔滨,途经上海。在未开《水浒》会之前,我已写信给通信多时但从未见面的徐兴业先生,说我可能在《水浒》会议结束后去上海专程拜访他。

到上海安顿下,我便按着徐先生给我的信上的地址,找到了宝庆路甲字3号。推门望见一幢小楼。进得门来,走入小楼,在一楼一间厨房里,一位敦敦实实,鼻梁上架着近视眼镜,六十上下的长者,与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老妇人正对面端坐。我自报姓名,这位蔼然长者站起身来应声说道:“我在等你呀!我就是徐兴业。”一问才知,徐先生正忙着写《金瓯缺》第三卷,因福建人民出版社催得很急,他已预定好去无锡找一僻静处埋头写作。可是为了履约,推迟了去无锡的日期,在上海专等我来。

《金瓯缺》插图本

我向他表示谦意,徐先生连摇手说无所谓的,接着却又向我表示谦意。原来,他忘带了钥匙,无法上楼去他的书房兼卧室谈话。当时我还算是年少气锐,连说此事好办,便与徐先生一道,到他住所对面的一个小工场,借来一细长竹梯子,我将它靠在楼后面的三楼窗口上,几下子爬了上去,跳入室内,打开门便下了楼。我满以为“大功告成”,直接到楼后面去扛竹梯,谁知徐先生追过来。原来我打开门后,并没有扣好暗锁,窗户大开,空气对流,一阵风把门又吹关上了。于是,我只好“故伎重演”,把门再一次打开……

待我送还竹梯回来,我们才开始了正式的谈话。因为我主张《水浒传》是反映市民阶层利益的作品,而徐先生所著《金瓯缺》有许多篇章以宋代城市生活为背景,所以我们有共同语言。徐先生为写《金瓯缺》曾专程去开封考察,归来给我的信中就说道:你的“市民说”勾起了我的共鸣。

我对徐先生的《金瓯缺》何尝不是如此?他将东京市井写得那样传神,如马行街上元宵灯节,金明池中水殿“夺标”……以至我这个专门研究宋代城市的人常羡慕作想:像《金瓯缺》这样以深厚学术功力融化而成的,情节生动、内蕴丰富的文学作品,要比一些研究宋代历史的纯学术著作更易获得读者,是可以传世的。而且,像徐兴业先生这样,数十年如一日,以全部身心集于一部书的创作精神也是会传世的。在与徐先生的交谈中,我的想法得到了印证:为了这部四卷一百二十万字的《金瓯缺》,徐先生拒绝了他那移居巴黎已成知名画家的妻子让他去团聚的请求,他于1977年起患病,连动三次大手术,在与病魔的缠磨中,他构思不辍,创作不息。怪不得他的一位杭州老朋友的女儿(去东北插队后成为相当优秀的作家),听了他的讲叙后非常感动,写出了一篇题为《国魂》的小说,向人们展示了这位“徐先生”艰辛的追求。这也可以成为当代文学史上一段创作佳话了。

一直到楼下的那位老妇人(经徐先生介绍才知她是徐先生的妹妹,经常来徐先生处帮他料理一些生活琐事)唤我们下去吃午饭,我才意识到已谈了好长时间了。午餐过后,我考虑盘桓已久,便告辞徐先生,徐先生送我到门口,嘱我若在上海,有时间再来看他。我应允了。由于我在上海还有事要办,一直未抽出空再去看他。然而,我心里的感觉,正如徐先生后来给我的信中所说的那样:就像游名山大川,总觉得意犹未尽……

自此以后,我和徐先生书信往来不断。大概是1984年秋天,他还将写有“宣德门”前太学生与市民一起闹事的一章寄给我,让我看后提意见,可能先生认为我是搞“市民研究”的缘故吧。我接连几个夜晚,挑灯阅读,写出了自己的观后感寄给徐先生,并表示一定找机会再去上海长谈。可是,之后我始终未能再去上海。直到1986年我乘去南方组稿之机在上海转车,才又有机会去看望徐先生。

这次,他的身材依然是敦敦实实的,眼镜后面的那双眸子依然是那样睿智深沉,谈吐反应能力依然很健旺。徐先生笑呵呵地迎我入室说:几年前见面你还是个小青年,现在变得成熟了嘛。说罢大笑。依然是上次相见相谈的那种氛围,接着,我们谈起了各自的创作计划。我得知他这几年来笔不停挥,又和别人合作写宋代名妓李师师的历史小说。当我和他谈起我正在作《东京梦华录笺注》,他认为这是很有价值的工作,说着,徐先生立即起身打电话给上海古籍出版社的钱伯诚先生,向他询问上海古籍出版社有无这方面选题,并极力加以推荐我的这本尚在“草创”阶段的书。

本文作者所著《东京梦华录笺注》

这使我不禁想起1986年末徐先生向我推荐一位女青年写的名为《旅程》的小说,他对青年作者投稿获用之难大发感慨,又一次使我感受到了徐先生甘为青年作者“人梯”的美意……果然,这次我说起了自己很想参加《宋史》学会学术活动,他便马上为我介绍上海师范大学历史系程应璆先生……我们又一次忘情地谈着,直到他那位留美归来在上海交大任教的大儿子上楼来,我才发现不知不觉已到了吃饭时间。徐先生邀请我与他的二儿子元章及其他家人一起午餐,我婉辞了徐先生挽留之意。徐先生执意把我送到门口,当我向他道别后迈步前行,回首一望,见他正缓缓走进院子。此时,我的心中袭上一阵悲凉。因为我想起他1986年6月间给我的一封信中他所说的那句话:“有机会南下就来看看我,这样的机会恐怕是不会太多的……”

正因如此,我特别珍惜与徐先生的友谊。1988年10月,我将自己所写的《宋代城市风情》送给徐先生,也分别寄给其他几位我熟悉的老先生,征求他们对此书的看法。书寄出后,我陆续收到吴晓铃、李泽厚等先生的回信,他们或给予鼓励,或发表评论,往往寥寥数语。唯独徐先生寄来一封长信,详谈了他对《宋代城市风情》的看法。近年来,我看了好多书评,总觉得绝大多数书评千人一面,或板着脸孔说上一通不痛不痒的话,或堆砌一套溢美之词就算了事。而徐兴业先生却有一说一,有表扬,有批评,有建议,有希望。我一连读了几遍,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来信及大作均收到了。收到之日,花了一夜的功夫,读毕全书,抑止不住对它的赞叹,这虽是一本只有十多万字的小册子,却是一部融历史于文学于一炉的杰构。是以拔山举鼎的大力,如绣花雕虫的精艺,举重若轻,深入浅出,不知甘苦者徒然欣赏它的文笔倩丽,引人入胜,却不知每一章每一节数千乃至一万字的文章,却需要读过数十百万字的典籍,才能熔铸而出,我不知道要怎样赞美它才好。

如以《相扑》一节为例,现代大多数人只能从《水浒》燕青与高俅,任原的相扑中知道宋朝时也有相扑,但都知道日本人的相扑,从而对它感到兴趣。你这一节写得文字肆汪,卷舒自如。(这一点很重要,写这种文章应该是想到那里就写到那里,千万不要受题材的构束)如一开始就用《庶斋老学丛谈》徐铉的自我解嘲,渲染出相扑的声势惊人,突出相扑手的社会地位,然后引用《东京梦华录》,说明在朝会中的相扑,见其已登上大雅之堂。其中又引用司马光的上书,趁机介绍女子相扑时裸露颈臂腰围,被人称为“妇人裸戏”,以广见闻,又引用王嗣宗与陈识斋廷考角力,夺取状元的故事,可谓无一字无来历。

赵翼《二十二史札记》盛称韩岳军中的“背嵬”,背嵬的来源不一定是相扑手,但根据《宋史》及《繁胜录》朝廷及军队中也选拔相扑能手的记载,韩岳军中选用相扑手也是理或有之的。“女飐”是另外一门独立的使艺,并不属于相扑,但与相扑有关,连类及之,可以看到相扑伎艺的延伸和扩大化,写在瓦市相扑一段中,更见精彩。

“戾家相扑”是研究宋代社会生活的一个专门课题,历来有人有不同的解释,这里轻描淡写的几句,“相扑”时含有引人发笑的戏耍性动作,就把这个难题解决了。后来正面写相扑,引用《水浒》的材料,也恰到好处,形象鲜明。

我感到遗憾的是既已写到金人攻陷东京后讨好献媚的北捕杀“小关索李宝”等十七人一段史事,这里包孕着爱国与卖国者之间的激烈斗争,这段史事正好写出东京沦陷后,广大军民与无耻汉奸的正面武装冲突。可惜大作中没有对此加以引申,否则一定会更加引起读者的兴趣。这一条不仅在“相扑”一节,其他地方也有,如“消防队”一节中写到狄青家中失火一段,这段故事中也包孕着宋朝政府对武人不信任,对狄青的猜忌监防等内容。书中许多引列的故事,可能都有“本事”在内,稍稍写到或者略加演染一下,更可吸引读者,这一条就算为我的意见罢!

本书的书名改得好极了,如称为《北宋城市文化》,乃是一部学术性的著作,一篇论文的题目,称为《风情》才能传达出作者文史合一的深意,这种作品,在中国书坛上至少是很少有过的,或者是绝无仅有的。我读后,只恨其太少。这类书很少,你这部书的出版量太少,书的内容也嫌太少了,实际上宋代城市文化还远不止这些。如你已写到大家感兴趣的点茶,但北宋高级社会的“斗茶”之戏,如略为介绍,也一定可以涉笔成趣。如果写得再广泛些,不仅让读者看到宋朝城市的一斑而了解得比较全面一些,把全书写成四五十万字,我想以你的学殖才力还是轻而易举的。我在此企足以待。

《文汇报》的一位朋友陆灏同志听我在电话中介绍《风情》时深感兴趣,拟在《文汇读书周报》中撰文介绍,今夜他要来取书。我准备与他多谈谈,将来有机会在《书林》中写一文,我将感到很高兴。写北宋社会生活的《金瓯缺》的作者理应对这本书有他自己的看法的。

以上是徐先生给我的信的全部内容,我一字不漏抄录在此,费了一番踌躇,怕因此引起“拉大旗作虎皮,包着自己吓唬别人”之嫌。可是,非如此徐先生写给我个人的这封信就永远不会被世人所知,更为主要的是,徐先生由拙著而谈及的“文史合一”的创作观点是值得提倡的。正是着眼于此,我才将这封信呈献在众人面前。但愿文史爱好者能看到徐先生作为造诣颇深的宋史专家的一面,事实上他当时专为上海师大历史系开了一门“宋辽金关系史”课。而这也正是现今许多小说创作家需要努力加强的——作家只有学者化,作品才会有深度,徐先生的《金瓯缺》正是在这方面给我们留下了有益的启示。

《金瓯缺》中刘旦宅插图

记得我与徐先生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起读过《金瓯缺》第一册所获得的良好印象,可是徐先生却十分认真地对我说:待我将全部四卷写完,我还要从头改起,将这部书修订一遍……可惜的是,他再也无法修订他的《金瓯缺》了。从文学创作规律看,这确实是一“缺”。然而,即使这样的一部《金瓯缺》,也足够让人欣赏了。

断续追记于徐兴业先生逝世后的日子里